十年一觉

美梦不醒当然最好,可是早醒好过晚醒,Good thing is that tomorrow is always another day. 嗯哼。

既然移过来就小灌一瓢。最近发现身边无数人会弹琴啊,只要是美国长大的孩子。据说早年间,这里钢琴是算结婚几大件之一。多美妙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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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威与拉脱维亚之旅

趁某人工作略闲, 走了俩国家, 看了三个联合国的世界遗产(峡湾, 布吕根老城, 里加老城). 流水下行程.

第一天(周五):
清早斯德哥尔摩飞奥斯陆. 然后在奥斯陆走马观花. 永远有工作的某人又倒在雕塑公园的长椅上开他的千年电话会议, 我就漫无目的的在临近的咖啡馆坐坐, 博物馆里逛逛. 午饭在据称城里最好的亚洲餐馆吃, 无非中规中矩的商务餐. 晚上在有百多年历史的山顶餐厅吃饭看奥斯陆全景, 颇惬意. 当晚入住thon hotel opera.

第二天:
果核里的挪威(norway in a nutshell)之旅. 所谓的果核里的挪威, 指的是从东岸的奥斯陆到西岸的卑尔根的, 火车 – 火车 – 游轮 – 汽车 – 火车 的观景线. 一路有雪峰瀑布峡湾青山绿水, 像是yosemite(瀑布群)混tahoe(安静深邃的大湖)的感觉. 晚上在布吕根老城里最富盛名的独角兽餐厅吃饭, 说它最富盛名, 是因为奥斯陆的朋友, 当地出租司机, 酒店前台, 旅游杂志都一致推荐的. 某人却吃得很不满意, 所谓盛名之下, 其实难副… 这一天某人终于没有太多工作, 间或发发email打打电话, 更多的时候, 都在当机. 当晚入住布吕根木排屋们隔壁的雷迪森.

第三天:
登鸟瞰全城的floyn山. 这一路, 山清水秀, 郁郁葱葱, 是oregon树木的那种湿润的绿. 挪威森林果然名不虚传. 下山后躲进酒店前台推荐的另一家餐馆. 本来周日关门歇业的餐馆, 年轻的帅哥厨师却破例为我们做了菜, 而且还是某人心心念念的螃蟹, 还附送了生蚝. 而窗外, 开始雨丝沥沥. 饭后逛了逛渔市. 我挑了些当地水果和传说的小山妖们, 某人毫无新意的, 一边耻笑我的品位, 一边掏了腰包. 当晚, 卑尔根飞斯京.

第四天:
休整

第五天:
清晨, 斯德哥尔摩飞里加. 在里加的日子里, 某人公务难却, 在两个城市之间往返穿梭, 得夜里三点才能回来, 我乐得在自己的里加假日里逍遥. 这个城市, 街头处处可见卖鲜花与冰淇淋的摊子, 在炎炎夏日里, 叫人觉得又是温柔又是甜蜜.

我按前台的推荐, 信步由缰于里加老城, 这据说是拉脱维亚唯一的世界文化遗产. 仰望了或高大或健硕或既高大又健硕的各式教堂, 俯瞰了里加全城共江河湖海, 又旁听了波罗的海三国与苏联德国的恩怨情仇, 甚至逛到颇为ghetto的open market指手画脚的买了当地产的蓝莓樱桃(拉脱人民的英语真不普及啊).

午饭是在前台推荐的叫blue cow餐厅吃的, 独自一人, 倒也自得其乐. 晚饭是朋友做东, 在据说是里加第二著名的厨师新开了才一个月的餐馆maja吃饭(朋友是撕了杂志上的一页美食简介, 按图索骥去的, 真是有够nerdy的). 赫然发现厨师侍者都来自美国. 餐馆的二号厨师念的还是三藩的厨师学院, 介绍菜单时, 特别有food network之风, 很是亲切. 餐厅服务一流, 环境清幽, 食物却是有点重口味.

住的老城公园边的伊丽莎白街的雷迪森.

第六天:
某人又工作, 我又自己逛. 这天去的是里加艺术博物馆, 看看裸女出浴展, 给公园里貌似列宁又不是列宁的雕塑们照相, 然后傍晚就登上silja line的邮轮罗曼蒂克号, 返斯德哥尔摩. 我本想坐如雷贯耳的维京号的, 可某人更爱诗丽雅号.

我们住在A等舱, 房间在最高一层的九楼. 九楼和甲板同高, 所以在水面以上, 窗外有风景, 也离机器最远, 故而很安静. 屋里设施齐备, 淋浴, 厕所, 电视, 衣柜等等. 特别舒服的是床, 比火车软卧宽,
又没雷迪森的床那么软, 枕着轻缓的波浪, 是我出游睡得最香甜的一晚上, 以致早晨什么闹钟广播都没听到, 几乎错过早餐. 我们的船票包含早晚的自助餐, 有鱼子酱三文鱼之类的传统项目, 甜点尚可, 可水果就很一般. 看似林林总总, 却没几样合适某人的中国胃, 只好到外面另点了个三明治果腹. 晚上逛逛夜总会, 走走免税店, 坐坐酒吧, 回屋看看电视, 聊聊小天, 看着窗外景致, 做点其他事, 时间仿佛停滞, 又仿佛飞逝.

第七天:
早上抵斯德哥尔摩港, 某人又开始他一天繁忙的工作. 所谓长日催得人振奋, 直把闲时作战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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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傻, 真的

才来了十天, 烧糊了三只锅! 其实平时不怎么做饭, 每天要煮的也就是早餐. 罪魁祸首是一个叫中将汤的药, 朋友推荐的, 说是非常general purpose的调理用物, 于是托了劳同学从台湾带来, 我再带到瑞典吃. 是日本的药, 只能看图说话, 貌似一包喝两次, 一次泡一次煮. 煮了没几天, 三只锅就给废了. 总是一边开着火, 一边就跑去上网, 或者看片, 然后闻到焦味, 就杯具了…… 某人知道了, 大摇其头. 说你怎么不在我发现之前, 偷偷买几个新的换掉. 我很委屈, 一共就知道两个超市, 都看过了, 都不卖锅.

还学会了熨衬衫! 衣服洗好收起来的时候, 某人自告奋勇要熨衬衫给我看. 他在奥地利时是用保姆的, 偷了师, 要表演给我看. 这厮熨的果然利索, 动作流畅简洁, 还带讲解, tricky处各个指出. 三两下搞定一件, 拎起一抖, 平崭如新. 回头看我期待且跃跃欲试的样子, 笑眯眯的说: 你想试试? 我使劲点头, 接过熨斗.  然后… 然后… 在某人的… 不遗余力全力以赴的夸奖声中…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答疑中…… 我熨完了十件衬衣. 险些意犹未尽的想把他剩下的几十件都熨掉, 才发现夜已过半. 拿去给他看, 人家还是笑眯眯的: 你在瑞典这段时间, 我就辛苦些, 一天穿两件吧, 帮你巩固巩固技术.

很快我就发现, 某人非常好为人师, 我又恰巧爱做尾巴. 于是整理屋子啦, 收拾行李啦, 早起下面啦, 上街购物啊, 都像熨衬衫一样, 在某人的眯眯笑中, 受了他的影响. 就像<此间>里说的, 穆念慈一身都是杨康的味道, 还好杨康的味道不是太糟. 只是<此间>里的杨康, 因为不爱, 于是懒洋洋的害人而不自知. 而某人, 却是不经意间见狡诈啊.

昨天傍晚斯京下了我到了以后的第一场雨. 其实这个场字都用大了, 只一小阵, 就过去了. 我们当时正在中国使馆里吃晚饭, 使馆在一个小岛上, 是斯京的富人区, 他们买的几座小楼都在高地, 无遮无拦, 视野开阔, 有蝉噪林逾静, 鸟鸣山更幽之感. 吃完饭是快十点的样子. 雨刚住, 空气微凉, 旁边的小林子里有被雨打出的泥土气息. 顺手在树上摘几颗樱桃入口, 酸酸甜甜的, 抬眼看去, 西面水边一抹残阳, 东面林间一弯彩虹. 不由感叹, 这也算是踩着中国属地, 看瑞典斜阳吧. 你们天天如此, 太奢侈了.

心疼那两千多刀的价差, 小农我抗争着要把纪念日表退了, 被某人驳回. 也罢, 那就上张照片. 很糟糕的技术, 加上是手机相机, 把红金照的特别黄. 看个大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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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纪念

这些天又回瑞典探亲了. 回字说的很自然, 大概是常说的, 有牵挂的地方就是家. 上次过来, 冰天雪地, 倒很有兴致的游玩景点; 这回天气好了,
没去的地方却懒去了, living like a local了. 日子过得简单, 每天搭地铁上班, 或者就窝家里.

这里夏天白昼特别
长, 连傍晚都长. 天气预报说是晚上10点多日落, 八九点就似坠非坠了, 等终于落了, 天还能缠缠绵绵的亮到十一二点, 只委委屈屈的不愿意黑.
然后过个两小时, 又开始鱼肚白. 倒时差的时候, 总是醒来看到天色敞亮, 捣腾一会起来看时间, 才不过三四点. 家旁边是大片的草地,
每天傍晚如果某人能10点下班, 就一起去散步; 就我自己的话, 则跑步.

傍晚时分, 温度不冷不热, 空气干爽清透, 微风拂过脸, 有植物的清香. 荒草地中蜿蜒着条小河, 我们偶尔也沿着河边逛, 可是傍晚蚊虫渐多,
被咬了几个包以后, 我们更多的走另一条大一点的沙路. 沿途会有田舍, 花圃, 小树林, 时而有三三两两的中东小孩子骑车掠过,
传来零零星星听不懂的话, 或者快活的大笑. 更妙的是偶尔会有缥缈的高音喇叭的声音. 这样的场景, 总是让我想起幼时跟妈妈住农学院的日子.
农学院建在一个叫林下的郊区, 与质朴而感恩的农民为邻. 那时的我, 还没上小学, 却开始记事. 总作姐姐的小尾巴, 跟农家孩子们挖蚯蚓钓鱼, 看初生的粉红色小兔子, 日子过得忙忙碌碌. 傍晚, 就是在这样的喇叭声中, 跟外公去买一斤瓜子, 眼巴巴的等着天黑, 看露天电影.

就好象登泰山教人胸生豪气, 观沧海使人忘却忧虑, 在这样暮色四合的地方, 就难免会生出地老天荒天长地久的念头. 开始盘点历史,
又有新发现, 宣布: 纪念日快到了. 某人赶紧拍马, 老婆你怎么记性这么好! (口气不真诚得让我听着像哀嚎: 又一个纪念日啊?!)
"认识十周年啊," 我说: "计算机网络期末考, 你跟我搭讪." 那是段美好的回忆, 当年的某人, 够勇敢够别出心裁… 某人纠正: "不对,
我第一次跟你说话早了去了!" 某人素来声称, 他更早两年就跟我说过话, 狭路相逢勇气增, 让我帮忙交过作业. 也许吧… 可是咱家, 俺是首长;
首长不记得的, 顶多是野史—-首长书的, 才是正史; 首长定的, 才是法定纪念日. 谁让他没早两年让首长记住呢.

虽是相识纪念日, 某人还是日日忙的像打仗, 周五才赶在10点出头就下班, 然后周六下午又要去波兰出差. 忙归忙, 却没忘记, 体贴的陪我看了部我年轻时最爱的罗马假日. 洗盘水果, 嗑点龙井瓜子, 窝在沙发上, 看着纤腰一束的赫本和高大儒雅的派克, 抓着身边的人碎碎念: 你看看人家, 发乎情还是可以止乎礼的嘛…… 此乐何及啊. (顺便说, liwo你在看么?
话说我的眼光经过这么多年演化, 派克之帅益发精进啊. 你萌的萝卜太辣还够辣么?) 周六醒来赖床的时候, 某人突然小心翼翼地说, 怎么算的十周年啊?
我朦朦胧胧的说, 99年到现在… 呀… 原来时间这么快, 都十一年了… 某人于是闹腾我: 起床起床, 给你买块表去.

我想买表的念头始于这回去美国使馆签证, 因为不能带手机进去, 觉出不方便来. 最初也就是想买块juicy之类的时装表, 日常戴戴,
丢了不心疼; 问了圈女友, 多推荐浪琴, 那也行, 就去看看吧, 私心里小农的觉得太贵; 某人却坚持要弄块劳力士犒军. 呃,
那不会太贵太暴发户么, 我想. 逛逛看看嘛, 某人说.

于是去了市中心的两家表行. 看过劳家的和欧家以后, 被某人怂恿着,
就觉得浪琴太秀气了点 (鄙视我吧)… 于是两小时后 (中间还吃了顿饭) , 在某人威逼下, 说是在劳家和浪琴之间折中,
稀里糊涂的拎了只omega出来. 虽然有点被表盘表周上镶的钻石晃晕了, 可心里隐隐有些钝痛. 回来的路上, 才回味过来, 就为了那几十颗碎钻,
这比劳家的入门级表还要贵, 钝痛慢慢尖锐起来. 到家里网上一查一换算, 此表居然在美国有25% off, 两边价差两千多美刀!!
再想, 某人自己最好的表也不过是只限量版omega, 我这个的一半多的价钱. 让他给自己买个劳家的都jjww的不舍得…… 我这心痛啊,
立刻无以复加… 啊, 以后再不和某人逛街买东西了!!!  某人安慰我说, 我买东西就是这个风格, 这么多年, 你不是不知道的.
我怎会不知道呢? 可还是不习惯啊. 就像是他始终如一的sweet了这么多年, 还是不能不感动.

就像是不开心了, 也还是一样会跟他闹. 大家都是"七手八脚裸奔"了这么多年(某人语. 出自三国, "女人如衣服,
兄弟如手足"), 初初在一起, 磕磕碰碰还是会有. 刚到瑞典的那天, 看到沙发上摊着本<男人来自火星 女人来自金星>.
这本书我很知道, 但怎么看都不像某人的读物啊, 可真纳罕. 某人闷闷的解释, 我不明白怎么总惹你不高兴, 弄本书看看呗. 我听着心里都软了. 如果做得到的话, 以后真是再不和他生气了… 嗯, 如果做得到的话…

到了前天, 某人收拾行囊准备去波兰, 要带本书, 我就指了指那本书. 人家断然拒绝: 这么婆婆妈妈的东西, 让同事看到了,
我的铁腕形象不是要轰然倒塌! 某人偶发的可爱时刻, 真让人莞尔. 郁闷的是他的头发短且硬, 多想把它揉揉乱啊. 我也不能只让别人努力,
所以某人不在的这两天, 我也要开始研读这本书. 刚看了三章, 书上的火星人有些地方还真是像极了某人… 自己也的确颇有些金星作派… 嗯, 不废话了, 回去继续看书受教育!

后记: 刚发了文, 就受到某人的信儿, 工作结了, 原计划明天中午才回来, 改签了今晚的飞机!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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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之续

某人痴长我一岁,却是个老古板,比如他总觉得网络科技太虚,比如他私人时间不谈公事--当然这所谓的私人时间,少的可怜。

两个比如的结果,是google,facebook,twitter这一代代的大热,基本不在我们话题范围里。作为业内人士的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传说中的LTE,某人卖出了不少,帮客户实现了最早的商用,在世界通信大会上作过演讲展示过产品。对它,我也只是在新闻的熏陶和维基的帮助下,了解个大致。

于是,今天某人来电,居然提到twitter,俺立刻忙不迭的满地找眼镜了。

空怀了多年的满腔科普热情,终于找到了泄洪口啊!赶紧絮叨起微博,它是干嘛的啦,为啥这么火啦,比如最近任志强吧,用他怎么怎么了。

某人听了一小会,果断拦上防洪闸:就是写很短的信息吧?那我试试好了。

我这下惊疑不定了。他的gmail和facebook都是我押着注的,这何时转了性?

人家接着说了,看你上次冰岛火山找不到我给急的,我想下次联系不上,我可以先更微博啊。。。

神话的后续总是不神,自诩相识十年神机妙算的我也遭遇了意料之外。不过我摸摸自己的嘴角,扬起的。这大约就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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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瑞典行 斯京印象之诺贝尔奖

爱立信同学生在异乡,吉娃娃说被买就被买,诺贝尔却是土生土长的斯德哥尔摩人,诺贝尔奖的评比和颁发,也是瑞典皇家爱给谁给谁,爱喊谁喊谁(和平奖除外,那在奥斯陆颁),这些都是别人怎么羡慕也羡慕不来的。每年再怎么引起争议,诺贝尔奖也是只此一家,再无比肩。其他的最高奖,比如图灵,菲尔兹,都是在诺贝尔没覆盖到的领域里补缺补漏的。所以关于诺贝尔奖,索性单独拎出来,反正已经够唐,虱子多了不痒。

每年12月10号,诺贝尔奖在斯德哥尔摩音乐厅颁发,之后的庆祝活动,晚宴,舞会,致辞,都在市政厅。所以这市政厅便是斯京的标志建筑——有拿到我带回来的纪念品的,上面大多有这栋红房子的倩影。市政厅临湖,视野开阔,风景宜人。没进去之前,我很自然的拿咱的人民大会堂还有美国国会山来想象。其实它比后两者小不少,毕竟这里议的是市政,不是国政。而且吧,就算是国政吧——你想区区九百万人口,搁中国,呵呵……也不过就是个大市。不过此地胜在得天独厚的湖畔风光,设计上也颇借了些窗外景致,玩了不少对称和阴阳互补的玄机。

我俩没带相机,用手机拍了两张幢幢照,实不忍上传黑她。这里钩到一篇图文并茂的游记,以飨好奇者: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52bb0801000712.html。下面这位相对来说,图片更多,文字少些:http://www.fengdingcn.org/blog/20080622/2008-04-26-city-hall-stockholm.html

前人之述备矣,我就说说易稿小轶事。大凡名胜,建造过程中总有“这里本来设计师是blah
blah想的,后来因为blah blah原因,于是blah blah,最终变成了你眼前的blah blah”的过程。最典型的例子是赫氏古堡,三十几年的建设,顽石都长满青苔,赫氏自己也去世了,还有什么不能变的?换到我们所在的互联网业,不也如此,很多伟大的产品,从最初的idea到真正的launch,往往面目全非。

市政厅的易稿,一个是在议会大厅。那里本来顶棚上最后是要加天花板的,从而遮住纵横交错的梁柱布线。结果设计师抬头一看,这样看着挺像艘倒扣的古船,多么维京多么怀旧啊。再想想瑞典政体所弘扬的公正透明态度——在这里,没有什么是需要遮掩需要和谐的。于是因地制宜的放弃天花板,梁柱暴露无遗,并饰以日月星辰,成了如今被大家津津乐道的顶棚。

说起来,我们Googleplex的那四座楼,SGI先前建的,也是这么做的哈。抬头满眼粗细交错的走线走管,说是九十年代的流行时尚。效颦否?谁知道。只是人家市政厅的顶棚,纤侬得度,色彩协调,星月零落,颇具古典美感;而我们的则貌似杂乱无章,非要说艺术感么,可能更接近现代派画家们租下作画室的废弃工厂。也许是我审美疲劳?

蓝厅不蓝是另一个有趣的易稿故事。蓝厅是举办诺贝尔奖晚宴的地方,可它整个内墙就是朴实的红砖,地板则用的灰砖。依导游的解释,本来的设计的确是蓝色的,后来设计师又……呃……抬头一看了:这不刷不抹的留着红砖,很户外啊!能让人在屋里呆着像屋外,这骗人的感觉不错,于是乎就把蓝漆给撤了。

我也……抬头一看,恩,的确,宽敞明亮的大厅,因为特别挑高而几可忽略的屋顶,配合这红墙的颜色质地,可不真像是在市中心广场上被老房子环绕着的感觉?只是干嘛不改名呢?够懒的哈。另还有一说是因为盖着盖着经费不足了。我不大信,不够的话楼上的金厅里少贴几片金叶子好了,省点油漆够什么。

说起楼上那金厅,还真是金叶子贴出来的。就是大量金子外加少量彩色玻璃在墙上镶嵌成图画,女神什么的,老实说不觉得特别生动。不过挺大挺方的一金屋,能藏不少娇呢:)金厅主要还是以诺贝尔奖颁奖后的舞会闻名,前两周习主席访瑞,也在这里宴的客。某人得以敬陪末座,我电话采访他:在用金叶子贴起来的屋子里吃饭,什么感想?人家很实诚的叹口气:厅小人多,挤死了,吃不饱哇。我无语,牛嚼牡丹啊,就算阿娇在,大概也是被无视了。我默默放下了采访稿。

除了市政厅,我们还吃了前文有提到那顿昂贵的吓到liwo的Nobel Menu。。。去前还是颇为踌躇的,小农呵。撇开价格不论,从我狭窄的经验来看,气氛和服务都是上好的,毕竟整晚没几个顾客。餐具用料也都很实在,说是和颁奖宴上用的绝无二致。颁奖用餐后,据说并不立即收拾洗刷餐具,要等人们精神好了再洗。我看那些器物金灿灿沉甸甸的,估计是怕服务生们手欠,磨花砸坏了吧。

网上找不着图,上点幢幢照,一共三道菜(菜单),凑合着看吧。左边是用餐的证书。右边是面目模糊的第一道,龙虾汤,以及喧宾夺主响应人民号召出场的某俩。


下面左边是第二道,主菜,松露镶鹌鹑。右边是第三道,甜点,柠檬慕斯。我的已经狼藉,应该照某人那份。

 

这是举着火焰甜点的侍者。本来极绚烂热闹的火焰,我却总出手太迟。


然而,这真的真的是经无数次实验试吃最后敲定的饭菜吗?首先,松露,真是个粉身碎骨浑不见,不留香味在唇间,我反正没吃出特别来。然后那个汤,真需要那么咸么?和No name café有的一拼了(顺便抱怨下No name的汤)。再来就是,只有三道菜也敢卖那么贵。之前吃的另一顿法国菜,是米其林二星呢,花费也是人均200多刀,人家可有十来道菜,并且味道比这好多了。果然还是美国的东西实惠。顺便把它推荐给在Mountain View的朋友们,店叫Chez TJ,就在MTV downtown,一条不起眼的侧街上,有点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意思。我之前停车经过无数次,居然都没注意过。

总的说,诺贝尔晚餐,吃的无非体验,从此可以宣称吃过和高锟一样的晚宴,而且是在他之后第226位。。。(某人还有个更小的序号证,因为之前吃过同一套餐)。话虽这么说,摩羯座的我忍不住偷偷自问:So what?除了想到人家的成就,越发自惭形秽以外?

顺便说一句,这个nobel banquet menu可以选任何一年来吃,从1901年开始任何诺贝尔奖有颁过的年份。不过据说古时候的诺贝尔餐比较不健康;更重要的是,除了最新的那一年,都得要提前十天订,不符合某人恨不能下午就订当晚的风格——他还真就这么试了。

斯京关于诺贝尔奖,还有好些地方的,比如诺贝尔博物馆。时间不够没去。希望下回有机会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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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rry tale

插播一则神话。

今天中午看到则新闻,说冰岛火山爆发,很多航班被延误取消。想起昨夜的电话里,某人正在与瑞典一海之隔的某国,刚起床,说大概下午会飞回去。很自然的,我开始拨电话,某人罕见的关了机。大约是已经在飞机上了,我想。
拨了一个下午的电话,都不通,email也不回,再查两城间的航班,1个多小时也该到了。便有点急,一边和丁小丁唠叨,一边着手查新闻。还好,都是延误,没有事故。再查斯京机场,从那个城市来的航班,中午以后的都被取消了,稍稍放心。
又想,那这厮上哪去了呢。以他的急性子,不像是能就这么滞留的。看看地图,嗯,果然是海,于是查水路。哇,居然两国间每天都有渡轮,15个钟头的ferry,得过夜。于是更加放下心来。晚饭后,丁小丁发信来:人找到了没?我很笃定的陈述了我的猜想:在公海上,没信号呢。
笃定归笃定,电话还是照打不误(还真是不体贴啊,人家半夜都过了)。终于两个小时后接通。某人说,我在船上,凌晨,好冷,要到外面才有点信号,是这样的。。。。我打断他,都知道了,省点漫游加长途费,进舱继续睡吧,乖。
我是不是很神?是为神话。
想起情人节来。那天一早,接到某人的电话,说是例行的机场汇报,可是顾左右而言他,曲曲折折的表达出 “大过年的,出门可能挤死”——这厮大概忘了我在美国——“呆在家里最安全” 的意思。我立刻心知肚明,守株待兔呗。果然很快有快递上门,红玫瑰一束,还真是老一套呵。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说,有那一百多刀,干嘛不好,买花?某人愣了愣:美国人送花还贴价签?我很淡定,不知道你娶了个福尔摩斯吗?
其实实在是某人做事太简单。破案一共三步。一,上网,放狗,搜俩关键词:本城名,玫瑰花。回车。二,点第一个广告,进入某网址。三,点该网址的第一束花。虽然照片和实物判若云泥,可花数是对的,附送的花瓶一模一样。前后不到一分钟就找到了,需要什么价签?
话说俩人在一起久了,了解日深,真会有点疑似感应的东西存在。几乎有你一捂嘴巴,我就等呵欠的条件反射。(那啥,咱偏不用那个恶心的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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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瑞典行 – 斯京印象 之墙外香

美国应该拥有最多的国际品牌,但要是人均的话,瑞典才是当仁不让的第一——可惜前几天刚少了一个。整个国家人口不及上海的一半,却很有几个耳熟能详的牌子:H&M,宜家,爱立信,诺贝尔奖。工业的话还有响当当的saabvolvoabb,不过那些得有内鬼带路去看厂子才有意思吧。何况我当时也不知道,那是我看到没变成吉娃娃的volvo的最后机会。另外还有几个牛仔裤品牌,这些年也很是流行。大俗人我就近去瞻仰了前面几个。

宜家。斯德哥尔摩的那家宜家号称全球最大,我感觉和湾区的也差不多。琳琅满目的是熟悉的东西,除了价签。出来是自助付费,也没什么太特别的。餐馆也秉承宜家一贯的价廉风格。我要了个三文鱼套餐,加上同行mm们的套餐,三个一共才190瑞典克朗。

H&M。在中心地铁站旁,也是号称最大。话说我去过H&M的区区两次,都在外地,上一次是波士顿,呵呵,俩次都是因为某人在啊。款式挺新,号子很全,什么衣服都有我的码。唯一缺憾是一点折都不打(文盲我特意跟店员确认了的),不过依然人潮涌动,收银台前长龙蜿蜒。在这样的气氛里,我排着长队,又顺手多买了一件衣服。

爱立信要多唐几句了。我们住的地方,就在号称wireless valleyKista,爱立信总部旁边。某公司这种腆着脸挤在人家卧榻之侧的做法,很有点M$在山景城,或者狗狗在西雅图设分部的味道,果然什么行业都大同小异啊。

既然近在咫尺,某人就开着车带我转了圈。IT总部无非那个样子,楼多而大的楼群,整洁气派的园区。苹果思科狗狗雅虎这样,爱家也这样。附近还有各式耳熟能详的IT招牌,Kista 这个valley也不是白叫的。

我看了看创始人Lars
Magnus Ericsson老先生的简历,此人和他们眼下竞争对手的创始人fei哥的脾气竟然如出一辙。都是厌恶作秀,不喜关注的怪人;一个不在乎专利,一个不愿意上市。茅坑里的两块石头,隔了百多年的光阴,遥相凝望。据说爱老先生死后坚持不要墓碑,如果某一天fei同学也这么做,我会觉得挺自然。

由于导游带严重个人倾向的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此行的最大结果,是土人对爱立信某竞争对手的崇敬,百尺竿头,又更进了一步:)不过这也不能全赖土人家的导游了。

土人后来到自己公司和瑞典同事聊天,说到为啥过来瑞典,土人解释说  因为家属供职于这里“一家和爱立信同业的中国公司。”人家马上说“oh oh I heard about it!  Is it called ***?”可见这些年来,该公司凭着不懈努力,在爱立信的老巢也有了存在感,连业外人士都知道了呢。

参观某人公司的时候,我见到了个剪报栏。这东西眼熟,我们公司食堂门口也有,一般就是挑媒体的各种溢美报道,剪成豆腐块,拿图钉钉上,员工经过的时候,潜移默化的提升点自豪感认同感。我在那些大小形状不一的小纸片上,看到我所陌生的蝌蚪文字,和所熟悉的某人笑容。

竞争归竞争,某人言语间对爱立信还是相当尊敬的。我以互联网业者的短浅眼光看,以为爱立信号称老牌,能有个上百年历史也就不错了。这回才发现人家其实是1876年成立的,那会儿,咱们的洋务运动还兀自轰轰烈烈,勉力的挣脱半殖民地的命运呢。荏苒一百年,年轻的中国公司已经可以和她相抗衡,甚至深入敌后攻营拔寨,拿它北欧人的大单,实在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呢。

昨晚刚好看了一个电视专题,谈近年来中资机构对日本企业的活跃收购。里边采访日本路人,问如果你的公司被中国人收购了怎么办?大多数受访者说会很难接受,有的还说要离职,还上升到民族情感啊什么的。不过当问题改成美国公司的时候,一个个就都默许了。可是你看收购案的双方,一边是亟需提高软实力,好像加速奔跑得几乎撞墙的marathoner对水的渴望,另一边则受经济危机的困扰,疲软而缺乏资金。多么水到渠成的事,那一个两个狭隘的小虾米们再抗拒也没辙哇。

所以呀咱今后也别抵制日货了,那多狭隘。有啥好的,我们也买。连公司整个儿的买。

……又唐不完了,诺贝尔奖就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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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瑞典行 – 斯京印象 之特产纪念品

过去到哪里,不说照相了,就连东西都不大买,觉得去了也就去了,有这份经历足矣。年纪大了,开始容易遗忘,也越发喜欢回忆,于是开始不能免俗的买起纪念品。纪念品纪念品,顾名思义,纪录怀念的嘛。既然从俗,就拣最俗的买。瑞典最俗的纪念品有这么几样。

一个是瑞典木马,我弄了一只,打算摆国内的家里。13公分还是10公分高吧,再大好像就要上千了。不过后来走的时候在机场看到有免税的,有点悔。

这东西在中国人眼里貌似并不讨巧,网上一句典型的评论是:“瑞典的特产工艺品是一种彩色木马,特点是难看,做工粗糙,价格高昂,一无是处”。^^’’

其实并没那么糟,瑞典木马还挺有名,能和特洛伊木马相提并论呢,而且故事更温暖。说最早起源是山人们进山砍树打猎,很久才能回次家。而瑞典那么多森林,那么冷,好木头可不到处都是么?到了夜里,想家了,就点盏小灯,捡块小木头,给家里的孩子刻刻小动物什么的。多么淳朴温馨啊!木马后来流行开来好像是因为作过一段货币。这个我有点不解。首先这货币纯手工,成本多高啊;其次据说它只只不同,那样,怎么防伪呢?不管了,总之后来又是因为一个什么博览会造了只大的就名扬全球了,遂成了永不降价的国礼。

这东西实物的确挺简单,符合瑞典简约坦白的气质。名字也顺口,叫达拉木马,我看着挺憨厚可爱。小学课文里有篇小马过河,在我心目中就该长这个样子的。我买的最传统的大红色,也挺喜气。网上找来张,和我那只挺像,看是不是够朴实:


去市政厅的时候,看到它门口也有一只木马,也是游客合影的热点,看得我有点眼热,也想骑一下。某人看了看,说挺傻挺丑的呀。那马不是红色,有点灰扑扑。天气呵气成冰,我想象了一下它的冰冷,作罢。

另一个有名的瑞典水晶,最常见的牌子是Mats Jonasson(Amazon上找来只,实物更美更细致。可是几百块的,用某人的话说,只有肉眼可辨的大小;能看的过眼的,好歹得四位数。虽说比起施家假水晶,终究是真的;可惜他们大多是摆饰,实用性差了些,决定放弃。要不下回去再买。

给朋友们带了些风景纪念品,茶杯垫冰箱贴巧克力之类。话说刚从美国过去的时候,看着都觉得贵,纪念品买的不多。后来到了北极,买了49块一个的冰箱贴,190块一个的巴掌高的绒毛麋鹿玩具之类。再回到斯京机场,看什么,就都觉得可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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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月瑞典行 – 斯京印象 之白居不易

长安好,只是米贵。

按某人的解释,烂国加不进欧元区,牛国懒得进欧元区。瑞典显然属后者,还快乐的用着自己的克朗。瑞典克朗和人民币价值相近,之前好像还略高于人民币,大约因为人民币升值,现在是略低。和美元也大约一比七。

币值相近,买东西就很容易拿来和上海比。我看着价签,总想如果小数点往左挪一位,到上海卖就差不多了。所以这里一千块面值的票票流通的挺欢。前面贴过北极两晚的花费,一万二三,要在中国,四分之一应该就够了,在美国的话,一半吧。

 第一次去超市,但见香蕉论根卖,7块;普通矿泉水,五六百毫升那种,20块。我有点懵,这真是_超_市_?某人说,生活必需品,请只看实物,不看数字。很便宜的倒是花,郁金香一把只要50块,所以每次去超市,某人都会捡一把回来装饰餐桌。其实只要他不花,爱花我也就将就了。我很随和的想。

 外餐的话,倒不比美国贵太多,而且小费好像也不用很高。我俩在斯京吃了一顿2009年的Nobel Banquet Menu,定价是1450每人,加小费俩人是三千出头,折合美金400多刀吧。因为是法国菜,材料里用了松露,鱼子,龙虾,服务也好,加上只此一家翻版必究的骄傲,那么换在美国,我觉得300美刀怎么也是要的了。这里有菜单

瑞典衣服不算便宜,也没有太贵,只让我怀念美国铺天盖地的deal。我到了以后,临时决定好歹滑次雪吧。去了店里,歪打正着碰上换季打折,买了身peak performance的行头,貌似是当地人比较喜欢的牌子。滑雪裤是很有爱的一件,是只此一条的xs。而且一反臃肿的惯例,居然是非常服帖的设计,还犹豫啥?赶紧拿下。另外买了几件衣服和许多项链发饰耳环。他们的简约风范终究叫人爱不释手。。加上某人出钱出力的怂恿。

 出行的话,地铁是30块(上海好像5块左右),尚属合理。打车的话就比美国要贵不少了。在斯京,价格和距离,车型都有关。我们就尽量找 Prius,是最便宜的车。十公里的话250300之间吧。在北极的话,就只按起始点一口价。那儿一水儿的欧美车(下图出租车身上印着),日本车毕竟不够强壮。也会再贵一些,两公里的路140块,比比上海的三公里12块,唉。

 

至于住,我们住三房两厅一卫,挺大一套,租金也不到一万,可比上海或湾区。不过这是在科技园区,市区里就不知道了,比如偶们公司附近,中心的中心。。。

 北欧国家,向来以高工资高福利高税收闻名。他们中资机构在当地招人的时候,开出比自己工资单高的offer来,是家常便饭的事。但是税率更是令人乍舌,有多高呢?有位朋友,他因故需要在美国和瑞典都交税。还好不是叠加——那样的话说不定税率和能超100%,此仁兄就没收入了。也因为不用叠加,他并不在乎,因为美国税率比瑞典低,美国缴过了以后,在瑞典只要补交不足的部分;最后算起来和只在瑞典交差不多。还据说此人超过一半收入都交了税!我很不能信服,不过鉴于人家的收入是我不能想象的高,我还是啥也不说了。

 长安米贵,白居不易。来自美国农村的土人这么一总结,某人要发笑了,那是因为你还没去过更长安的地方啊,土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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